报告

《清点死亡人数》: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关于死于欧洲边境的移民报告

据信,2014年至2019年期间,超过2万名移民在入境欧洲的途中失踪。红十字国际委员会题为“清点死亡人数”的报告显示:只有13%的失踪移民遗体被找到并被葬于欧洲南部边境;其中身份得到确认者甚少。该报告就如何识别死亡移民身份以及如何更有效地为家属提供信息向各国和其他组织提出了建议。

"清点死亡人数"项目是由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位于巴黎的地区代表处开展的。该报告的基准数据是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Vrije Universiteit Amsterdam)的数据库,该数据库对1990年至2013年间在欧洲南部边境发现的移民死亡人数进行了统计。相较之下,2014年至2019年的数据有所增长。


国际移民组织的数据显示,2014年至2019年间,有超过2万人在向欧洲移徙的过程中失踪。根据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在西班牙、意大利和希腊收集的统计数据,同期,在这三个国家入葬的死亡移民遗体共计2609具。

这2609具遗体仅占失踪移民人数的13%,因此,有必要将死者遗体统计工作的范围扩展至土耳其、北非沿岸地区以及欧洲大陆内部。

在已下葬的死者中,许多人身份未明。死者的家庭成员无法得知亲人遭遇的确切情况,就无法释怀,也无法继续自己的生活。

入葬遗体中身份不明者:

希腊:33%
西班牙:50%
意大利:73%

死者家属无法哀悼逝去的亲人

这些数据揭示了这一悲剧所涉范围之广。在每个失踪人员和每个无名墓碑的背后,都有一个家庭在挣扎着应对被心理学家称为"模糊的损失":只要死者家属没有得到官方证据证明自己的亲人已经身亡,他们就无法进行哀悼。此外,亲人失踪往往会使家庭陷入经济困难,并在行政事务上面临尴尬处境。例如,有些家庭由于失去经济支柱而更加穷困;有些家庭无法获得失踪人员的养老金;也有些家庭无法以近亲属身份而接受土地所有权的移转。

为帮助失踪人员家属寻找亲人,150多年来,国际红十字和红新月运动持续向其提供重建家庭联系的服务。《清点死亡人数》这一报告就是本着这种精神编写的。报告就更有效地识别死亡移民身份并向家庭成员提供信息,向各国和各组织提出了建议。

 

Lucile Marbeau/ICRC

加强死者身份识别工作

报告中有一章集中讨论了西班牙、希腊和意大利三国的法医系统,并指出了进行完善的可能途径。但相关建议对象不仅包括国家,也包括开展一线工作的其他机构,例如为海上移民提供救援的组织。

报告强调,对所有相关人员进行培训非常重要:从在海上打捞尸体的人员,到收集识别尸体所需信息(包括死者DNA、死者个人物品、照片、海上发现尸体的地理位置等)的人员。所有这些信息都对识别死者身份有所助益。但首先必须去收集这些信息,并在收集过程中采取标准化的工作流程。

令人遗憾的是,目前没有任何国家制定标准化的指导方针,能对政府和非政府方的相关工作进行指引。因此,为改善现状、提高身份识别率,制定统一、标准化的工作流程势在必行。

针对移民身份识别制定新方法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专家呼吁,针对欧洲移民的具体情况,采用合宜的新方法。虽然移民路线并非一成不变,但路线选择并不是随机的,而是有结构的——有具体的出发地和目的地。例如,来自非洲大西洋沿岸出发的移民,经由加那利群岛而不是穿越希腊进入欧洲(见下图)。尽管搜寻失踪人员的工作必须在整个区域内进行,但仍必须重点排查移民移徙的具体路线,甚至聚焦于某一具体事件(如沉船事件)发生地。

令人遗憾的是,有些尸体始终未能找到。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向失踪人员家属提供答案呢?一个解决方案是:基于证人确认失踪人员在某个日期登上某条船只的证言,告知失踪人员家属他们的亲人在失踪前身处何地。当然,这只能提供部分答案,但这仍能使失踪人员家属对其损失表示哀悼、继续自己的生活。报告还强调,有必要对海难幸存者进行系统性的采访,以确认遇难者及失踪人员的身份。

Costas Couvaris/ICRC

这就是收集和分享信息真正能发挥的作用。然而,相关信息往往分散在各国、国际红十字和红新月运动的各组织、海上救援组织以及移民及其家属等各处。

为破解失踪人员案件,严格地仅为人道目的而分享相关信息是至关重要的。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可以在不同行为者之间扮演中立的中间人角色。

国家有责任防止此类悲剧的发生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在《清点死亡人数》报告中提出的建议重要性一如既往;欧洲边境地区人员失踪的情况仍在继续。在地中海或通往加那利群岛的大西洋航线上,每周都有船只失事的消息传出。失踪移民的家属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消息。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以及各国红十字会和红新月会构成一个全球性网络,能够帮助失踪人员家属寻找下落不明的亲人。但是,识别死者身份并向家属提供答案的主要责任必须由国家承担。《清点死亡人数》这一报告为各国提出了许多建议,特别是在如何改进其法医系统方面。报告撰写者呼吁欧盟成立一个处理失踪或死亡移民问题的工作组,以促进各成员国之间交流最佳实践并实现更高水平的合作。


点此下载报告全文